定情信物

* 予之心,还之爱。


费渡和骆闻舟在一起后,送给过骆闻舟很多东西,除了兴起的情书、素描、折纸,还有项链、别针、领带、鸽子蛋……每一件都被骆闻舟当作珍宝似的收在保险柜里,但是骆闻舟一直觉得,那枚费渡用铁丝窝的戒指,才是费渡给他的“定情信物”,他甚至找珠宝店做了个精美的盒子,把铁丝戒指和鸽子蛋同等待遇的收在一起。


骆闻舟也送过费渡很多东西,大大小小数不胜数,虽然大多数都进了费少爷的胃里,但是也不乏红秋裤和红枣枸杞茶这样的经典!其实家里的保险柜里还有一只小小的铁罐子,是费渡还上初三的时候,骆闻舟为了哄他,在屈臣氏买的佐久间铁罐水果糖。那时候骆闻舟一边抱怨一盒水果糖都要三十来块钱,一边毫不犹豫的结了账。水果糖早被吃完,铁盒子里是一卷一卷用小皮筋勒好的糖纸,每一张糖纸,都是一个费渡铭记在心的,和骆闻舟一起的回忆。


骆闻舟有时看见他摆弄自己送的杂七杂八的小东西,连出去玩儿买的小钥匙环他都留着,心里总会涌起一股暖意。但是他始终不知道,费渡把哪一件东西当作自己送的定情信物?骆闻舟很想知道,但是骆闻舟不好意思问……


终于等到了两人的结婚周年纪念,骆闻舟特意调休了周末,还做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最难得,他答应费渡可以把他心心念念惦记了好几个月的罗曼尼·康帝拿出来喝一杯。费渡高兴极了,哪怕是在家过周年,两个人也穿着彼此最喜欢的情侣装。骆闻舟上菜的时候,看见费渡还拿着游戏机在通关他的“雷曼”,看着那个得瑟又臭屁的雷曼满屏跑,骆闻舟在心里笑:这么多年还跟个小孩似的,爱玩儿这种游戏。而费渡却注意到,骆闻舟手上除了那只在“重要场合”才出场的鸽子蛋之外,他还戴上了那只铁丝戒指。


两个人在饭桌上从相对而坐,到并排而坐,最后干脆骆闻舟把费渡抱在腿上,一口一口喂这个小祖宗吃他最爱的油焖大虾。费渡像没骨头似的依偎在爱人怀里尽情的撒娇,而骆闻舟则纵容着这个让他爱得义无反顾的小崽子。


“哥,你还留着这个?”费渡修长的手指从骆闻舟的指尖一直抚到指根,在铁丝戒指上磨蹭。骆闻舟亲亲他的眼角,在他耳边用低沉磁性的男声回到:“宝贝儿给我的定情信物,我可是一直要带到棺材里,下辈子还拿这个来找你。”费渡咯咯笑起来,那样子让骆闻舟着迷,他觉得现在时机正好,于是问他:“宝贝儿,我给过你的东西,你最喜欢哪一件?”费渡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看得骆闻舟浑身燥热。“我最喜欢哥把自己给了我。”骆闻舟嘴角一翘,吻住了这只惯会撩人的情话精。


两个人吻到气息不稳才松开对方,骆闻舟和费渡的额头相抵,“所以,哥都没给你个定情信物吗?赶明儿给你补上。”费渡一愣,才明白骆闻舟刚才是在问他把哪一件他送过的东西当作定情信物。费渡一笑,拿起手边的游戏机,“哥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再换一台游戏机?”他坐直拉着骆闻舟的手,“因为这就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小白花是向妈妈提亲的聘礼,游戏机是信物,哥哥是什么时候想把我带回家的?”骆闻舟心里一震,想着自己是不是该编个故事糊弄过去这一段。“我知道,要不是我当初不知死活地撩拨哥,哥才不会喜欢我这种……”“费渡!”骆闻舟沉声打断,让费渡吓了一跳,转而又弯起一双桃花眼,“哥,我错了,不该轻贱挤兑你的爱人。”骆闻舟重又抱紧了他。


“费渡,你哥就是个取向不同的正常男人。没有伴侣的时候看见美人儿会动心,人家好言好语给两句也会想入非非。你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打你的主意?哥说不上来,反正比你给我这铁丝戒指的时间要早,而且早很多。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是什么时候把你放在心里的,就是从我见到你的时候。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一个孩子坐在台阶上等着我们来的时候我心里在想什么?我想这孩子我得管。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想带你回家,可是后来我知道你一个孩子需要依赖也需要发泄,我心甘情愿给你当那个发泄的对象。费渡,如果当初有人跟我说,这孩子长大了要和你过一辈子……我都愿意去期待。”


费渡定定的看着他,心已经跳得像乱撞的小鹿一样。“当初陶然哥给我送游戏机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我其实暗暗地期盼过你会不会也在新年的时候送我什么?可是就等来了你一顿训斥,训我羽绒服里只穿一件衬衫……”费渡的脸上盛着微笑,眼神飘远到那些他视若珍宝的回忆中去了。“其实我小时候很傻,觉得在陶然哥家醒来后丰盛的早餐是只会煮面条的他准备的,觉得兜里的糖吃完了自己就又会有,觉得跟你作对,让你多骂我几句就能感受到还有人管我,有人会关心我,觉得你训我训得狠了,陶然哥就会更心疼我……哥,你有没有……讨厌过我?”


骆闻舟像拍孩子似的拍着费渡的后背,脸上泛起一层带着红润的笑容。“你呀,小兔崽子!刚过了二十就给我追陶然!我跟陶然多少年兄弟了,我能不知道他直得跟钢板似的。你就是变着花样的气我。”骆闻舟说着,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费渡的脸蛋儿,“就你那小身板,我也用不着担心你把陶然怎么着了,可是我就是气。臭小子,把你照顾大了你给我‘恩将仇报’!陶然还百般的护着你,那时候我吃醋吃的快把自己都酸死了,可是等你快过了法定年龄,我才想明白自己吃的是哪头的醋。”


那一晚,骆一锅和费一碗一猫吃了一个半罐头,被“贿赂”的心满意足后,扭搭到客房的床上睡了。骆闻舟把让他吃了两年醋的罪魁祸首压在床上好好讨了一通账,直到宝贝儿哭着求他,都不肯善罢甘休。铁丝的戒指和PSP被一起放在床头,费渡在昏睡过去之前又看了一眼。


又过了几天,家里收到个包裹,费渡签收的时候,骆闻舟正在厨房做饭。不一会儿就有一双手从骆闻舟背后绕过来,环住他的腰,费渡把头靠在他后背上,手里拿着新的PSVita,随着骆闻舟炒菜的动作轻轻晃着。“臭小子,洗手去!吃饭前不许再玩儿游戏了啊,要不以后不给你买新游戏了。”


那天以后,费渡偶尔还是拿着旧的PSP玩玩他千年不变的“啪嗒砰”,大部分时间,那台“定情信物”都被放在了保险柜里,和所有那些充满幸福的回忆堆在了一起。而那台PSVita成了陪着费渡熬夜的新“同伙”。骆闻舟每每嘴上说着,“再熬夜就没收!”的话,但是家里逐渐还是多出了PS4和任天堂Switch,因为骆闻舟想有更多能和费渡一起做的事情,一起做家务,一起看书,一起画画,一起散步,一起玩儿费渡喜欢的游戏……只要可以,骆闻舟想把费渡错过的童年十倍百倍的补给他,如父,如兄,如玩伴。


骆闻舟和费渡对彼此的爱,就是他们相守的岁月中,最真诚美好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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